赤坂明把我最后的希望剥夺了。不用期待我了。

[文野][太中]顺带一提,最无聊的事就是圈定未来。

送给月海桑—— @月夜的海边 
本文是《言归正传,我并不会满足于维持现状。》的中也视角同位体。
鉴于文野剧场版,很可能会提及少年双黑的故事,请把这一篇,以及包括这一篇的整个《无论多么想要画下句号。》系列,视为AU。
别说话;说啥都没用。张嘴吃糖啦。

------正文------

“因为呢,我想要被人无条件地爱着啊。”

九岁的你,对十岁的我,如此说道。
是在春季还是夏季呢?总之,是那之间的模糊的地带。是我的生日——四月二十九日,和你的生日——六月一十九日,之间。这段时间让我很自豪,因为这意味着我可以暂时比你大一岁。有哪里要两人一起去、有什么小把戏要瞒着森先生,两人一起玩的话,得是你求着我。
“这种事情越早决定越好。”
那时的横滨街头,还没有引进夹竹桃。因此窗外只有蓝色,像铁一样刺进房间里来。我们两人的寝室的窗台上放着的,是你从富士山脚下挖来的月见草,和我的弟弟们从家乡寄来种子的三色堇。窗户朝北;阳光正透过这些浅紫淡黄的花瓣。地上的影子,也带着盈盈晃晃的颜色。
我们住在与其说是高级的顶楼,不如说是狭小的阁楼,这样的地方。整个楼的屋脊就在头上不远处。
“中也离开我就不行了吧?哎嘿嘿。因为我很厉害啊。只有我才能把蹲在天花板上闹别扭的中也抱下来。”
我坐在上铺的边缘处晃悠着腿。你正身跪坐在下铺旁边,很不明智地处于可能被我跳下来踢到的位置。
其实谁睡上铺、谁睡下铺,这不重要。因为打起架来,遭殃的是双方床垫、双方被单、双方枕头。现在它们都被拿去扔掉了,新的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因而,我们两人刚才是在地板上睡了一个午觉。如果睡着的过程中也有在打架的话,就有意思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其他的身体接触。无所谓了。总之,我现在,其实是坐在一个金属架的上缘处。
除了边缘,我无处安身。
“只要你的左手无名指戴着它,我就永远不会离开你了。”
你眯起一只眼睛,手指捏着戒指,视线穿过戒指孔看着我。微笑的嘴唇在金属环之外,无表情的眼睛在金属环之内。阳光只是在环上闪耀着。你身上的纱布、创可贴、药膏的痕迹,并没有(而且不会)因为阳光的照射而变得美丽。
“嘛,除非死亡把我们分开。比如说,我自杀成功。”
上上上一个持有这枚戒指的人在切苹果时,恰好遭遇地震,结果不是被砸死,而是在天花板压下来之前,就因为惊慌失措,割开了自己的腕动脉。上上位持有者,为了调查那次地震,不惜进行地底探险,虽然那地穴深处其实有超标的一氧化碳,但是他在中途忽然失去了生活信心,又没有同路人可以倾诉心事,就用缆绳上吊在钟乳石形成的天然横梁上,再也没能回到地表。上一个持有这枚戒指的人从摩天楼顶坠落而死。当时,恰好是手指受了伤的你,一根一根地掰开了他紧握着天台边缘的手指;殊不知你的手碰到他时,他就知道,自己可能用来做反击的异能已经失去了使用资格,于是咬破牙缝里的毒囊,在摔到地上之前就已经通过服毒,自杀身亡了。
戒指的内侧,有似乎是楔形文字的细雕。也有可能是甲骨文。你正不出声地堵着这凸凹的密信。
“中也,不答应我吗?啊呀真是软弱。我就知道。软弱的人,是不能说'不'的。来吧中也。犹豫不决,也是会被视为默认的哦。”
我咬着嘴唇。我怎么可能犹豫不决;在看到那枚戒指时,我就有了唯一的答案。
脚下,凭空出现了一个弹孔。不,也许真该说是字面意思上的“凭空”。因为子弹的来源就是天空。
眼前,挂钟显示15:08。三时八分。分针正带着必死的决心追赶时针,哪怕它很快就要再次超过它。而头顶——屋顶上。
枪声响彻。



古时的巴比伦,有两位各有名望,却彼此争论不休的青年数学家。暂且,把他们称为“磊佩突斯”(Repaethus),和“思拓里季”(Strigi)吧。因为已经是公元前的事情了,所以这里没有什么悬念。略去争论的过程,最终的赢家是思拓里季。或者说,磊佩突斯拱手相让,承认了他的胜利。思路里季自己则说,他只是勉强达成了平手的状态而已。那么,这种双方口径不一致的情况下,输赢又该怎么决定呢?



在那之后,我们展开了紧急任务。与陌生的女性异能者的空中作战。
对手不知是表世界还是里世界的人,但她竟然拥有和红叶姐类似的异能。白发数丈、脑后插簪、身着充满威仪感的长袍、手持即将出鞘的棍剑,目中连凶光都没有,只是精准而又蠢动地,前进着的女性怪异是,毘沙门天八部众之一·夜叉的具现化。
大型具现化攻击异能的本体不是夜叉,而是站在夜叉头顶的那位刺客妇人本身。这意味着,你不可能马上碰到她。
出于夜叉的非物质化,她可以向下开枪,子弹穿过夜叉高大的、半透明的、云朵般的身体,而夜叉向我们袭来的棍剑毫不受阻。不,与其说是云朵,不如说是毫不留情的雪团吧。雪崩。白雪夜叉。
我朗声笑了出来。没办法了啊,上去迎敌吧。
我振臂扫过屋梁。嗖。握住扣在梁上的黑帽子。哧。单手戴上帽子。嗒。我从本来应该放着床垫的空隙间乘风钻过,单脚踏上窗台。三色堇还绽放着,月见草因这一点震动,却连着花盆歪倒了下去。但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从老远就能看出来,敌人是个穿和服的成年女性,通常而言只要近距离揪头发就可以让她投降;可只要我跳上去的话,你岂不就要一个人面对一个你不可能无效化的异能仿生命体——
我的手腕被抓住了。你的另一只手指着身后。在那弹孔的位置,有小小的一滴镜子般的液体。非常重的液体。几乎没有像水滩一样在地板上扩散。是融化了的金属戒指,滴落在了地上。液态的戒指。木地板迅速地炭化、瓦解。所幸我还没有开始使用异能,即使被你拽住,也不过是脚跟发力,迅速转回来,面对室内,回头观察迫近的敌人。
这枚子弹的温度,足以融化一个金属戒指。
是夜叉的能力。把溪水变成洪水、把蒸汽变成雨滴、把村人变成大眼睛的鱼,无论哪种都需要巨大的能量。有这样的能力的话,提高子弹的热能根本不是问题。
炭黑在地板上扩散着。地板下的水泥露了出来,随后极快地软化、浮动、摇晃着。可以熔化白金戒指的热,要融化混凝土简直是不在话下。热气蒸腾在你的脸边。
把床垫搬开之后,床就剩下了架子。那么如果这股热力,持续地向着宿舍楼的下一层、下下一层、下下下一层,腐蛀下去,不,刺穿下去的话,这个容纳着港口黑手党的近百名成员的建筑就将只剩钢筋架子。变成名副其实的一堆骨头。真不想看啊。就算身为黑手党,若无必要,我是也没有观察尸体的兴趣的。我露出不快的表情。这不是因为我们突然身处险境。甚至不是因为子弹穿过一枚不属于我的戒指,并把它融化。
而是因为你接下来说的话。
“中也,”你说,“命运是存在的哦。就因为你没有答应我,所以,你看,它变得不像样了哦。因为你还是柔弱到没有我不行啊。”
说这话时,你已经掏出了藏在月见草花盆里的枪。自然,花盆四散碎开了。花也是命不久矣。你一边说着,一边去掉保险,用枪口抵着自己的心脏。咔哒。咔哒。咔哒。究竟是戒指变得不像样,还是别的什么,当时的我还来不及思考。咔哒。咔哒。咔哒。你六次扣动扳机,结果枪里没有子弹。虚晃一枪。
变得,不像样了哦。在十年前的三时八分,这句话从你口中落了下来,钻过铁一样的蓝天。花盆倒了。百鬼夜行中的怪异“夜叉”,在白天出现了。已经,不能被称为春夏之交了。因为——

就在刚才,春天死掉了。

太宰治杀死了春天。
太宰治的手掌上有戒指留下的环状的压痕,那便是他的罪证。
我也许是他的共犯,但我反正是个坏人,所以无所谓。
太宰虽然不承认自己的罪过,但也谈不上什么好人。他如果被一刀劈开喉咙,就能血溅白练,而不让一滴血滴到地上吗?我想不会。可是他的血大概能滴穿地板,不,刺穿整个建筑物吧。
却说,没有人杀得了他。



磊佩突斯和思拓里季时代里,数学,其实只有两个用途。要么用来观星望月,要么用来分割土地。前者针对的是人类无法改变的事情,而后者,则是完全人为的事情。引发他们辩论的东西,很不幸地属于后一类——如何用一根有限长的麦秸秆,标定无限大的土地。对于同时代的巴比伦人而言,“地球”的概念还不存在。对于自己脚下的陆地,谁都会说,它是羊皮纸一般,虽有山峰、峡谷,卷曲、褶皱,但终究还是会无限地延伸下去的。一如时间本身。



事件以爱丽丝及时赶到并与夜叉交战、女刺客退去,暂告段落。
爱丽丝——看上去和我们一样大的女孩。金发红裙、身材精瘦如芭蕾舞娘。只有我和你知道,她早已不是人类女孩子,而是全凭森先生控制的异能生命体。这意味着她将是永远的孩子,但我们都将变成大人。当然,我们心照不宣,没有把这个情报向任何人透露。你说过,爱丽丝并不让人讨厌,但是她的“大号附件”有些麻烦。
然而即使是那天,在爱丽丝用金色发丝的末梢放出的高压电,击中夜叉的棍剑,并一个高踢腿(我拼命转过头去;我预感到她的翻飞的裙子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扭转了夜叉的方向,从而让女刺客不得不临阵倒戈之后,也只是不出声地趴到了窗台上——月见草的花盆曾经放着的地方。手肘贴在窗台上,手掌托着下颌。然后背着光,转着鸟类一样尖锐、两栖类一样深邃的眼睛,看着我们。
除非森先生在场,爱丽丝从来不说话。她不看我们,不看窗外,也不看女刺客和夜叉的背影。她本身就是个谜。我估计,狮身人面的司芬克斯,就是像她这样蜷伏着,出了某个谜题,自己却解不开它。



麦秸秆的长度是个定值。周长为定值的图形中,圆的面积最大。但是这两位数学家的答案,却和圆——和把麦秸秆弯成戒指的形状——毫无关系。



“我并不比你弱小。我们只是生来不同而已。”

十岁的我,对十岁的你,这么说着。时间已经是六月了。
“顺带一提,即使我真比你这家伙要强,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戒指化成的一滩金属,后来被红叶姐拿给一位雕金匠人,打回了戒指的形状。只是,原来刻在戒指上的花纹也好、咒文也好,当然不能复原。因为打戒指时你并不在场,而且你很可疑地宣称,不记得戒指内侧的文字了。首饰匠只好笑笑,用尖锐到几乎是武器的工具们,把戒指的内外都变得平滑无纹。这么光滑,就是戴上,恐怕只要垂下手来,就会滑下去吧。不过,前提是谁能把它戴上。不可避免地,有一部分融化了的金属粘在子弹上,被击飞了。因而可供再锻造——再打制的金属,实则十分有限。
“无条件的爱?别开玩笑了。不过是把'不劳而获'换了一种说法而已。说是'柏拉图'式的爱也没用。现在我的年龄已经是两位数;我在这世上没有太多日子,可以挥霍在那种自欺欺人的薄凉交往上了。而且,即使异能者之间结婚可以不限性别,我也不要给人留下'中原中也喜欢男人'的印象。”
“中也,我非常讨厌你。”
“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同样讨厌你。你也是故意把这戒指变成适合我的大小的吧。”
“没错。当时就想,既然是不适合你的东西,那么如果刚好被子弹打穿的话,就好了啊。不是吗。”
最后形成的戒指,大概只有被认为身材偏小的我(虽然别人这么说,我自己只是觉得周围的世界稍微大了一号),才能刚好戴上了。要更小的孩子去戴的话,戒指会因为内侧无纹而滑下来;至于个头更大的人,把指尖穿过它就到头了。
可以补充的一点是:直到这位雕金匠人死后三年,也就是最近,我才知道他其实是政圌府特派的暗杀专家,并且是刺客妇人的丈夫。他们两人的女儿,当时只有两岁,谁都不知道她会在未来继承母亲的异能,并成为红叶姐的学生。
这就是所谓的巧合。我们第一次谈及婚姻,和我们第一次见到夜叉白雪,是在完全相同的时刻。春天就是这样结束的。
“反正你就是想早点把那厄运戒指,像个烫手山芋一样甩给我吧。你这种人啊。迟早要被女人缠上的。”
“不用什么人说我也有这个自信啊。”
“既然那样的话,更犯不着要我和你结婚了,对吗。”
尾崎红叶,金色夜叉的操纵者,适才被森先生带了回来。虽然毫发无损,却是满脸泪痕。森先生决定,包庇她和恋人私奔一事,绝对不向首领提起那个男人的名字,虽然正是森先生自己偷来了男人的猎枪,不顾紧紧抱着他的红叶,把这男人打成了个筛子。千疮百孔的、隐秘的爱。怎么可能是无条件的呢。
“不过,话说回来,不想让人留下'喜欢男人'的印象,难道是因为你真地——”
“完全不一样啊。所以说你的理解在欺骗你啊,太宰。”
“那么,喜欢女人吗?”
“我们的关系近到了可以讨论这种话题了吗。”
“即使没有又怎样。你还不是每一次都会如实回答问题。比如昨天夜里打架时,你咬我嘴巴的那时候。”
首饰店外交通堵塞。不知什么时候,广津先生的车才能来接我们。看来这次吵架是加长款的了。于是我侃侃而谈:
“首先,'咬嘴巴'的学名叫做'接吻'。其次,为什么这种问题一定要问我?我喜欢什么人,可不是我的错。”
“我也不觉得这是谁的错啊。而且除了你,还有哪个黑手党,能'不说谎'地活着?如果有两种最罕见的人类,恐怕一种是你这样不说谎的黑手党,还有一种就是不杀人的黑手党了吧?简直是空前绝后。调查这戒指之前的经手者们,并且一五一十地告诉我的人,不也是你吗?也就是说。”
“你是,觉得,认……运吗?”
“呜啊中也你这是什么表情?还有,说大声一点。这个样子可不像你的作风。来,再说一遍,我洗耳恭听。”
“我说,你是觉得,认识我非常幸运吗?”
“……!”
“如你刚才所说,犹豫不决等于默认。那么,我就当我的存在给一个自杀狂带来幸运了吧。作为谢礼,戒指给我。”
“唔,可刚才好像有个小不点黑手党坚决不要和我结婚来着?”
“不要假装迟钝了,快交出来。”
“才不要;扔进河里都比把它给你强。”
“然后明天你会假装抱石头投河,其实把它捞出来,然后再用它来要挟我吧。”
“'要挟'和'求婚'除了都是动词,没有共同点。”
“你信不信我可以用一句话让你把它。”
这句话还没说出口,戒指就被你抛向了空中。准确来说,是随手丢向一边。
“不信。交涉破裂了。没什么可以相信的。上帝不存在。无条件的爱不存在。想要就去捡吧。”
“多谢多谢。”
根本来不及看它在空中翻了几圈,我就已经空手接住了它。以我的瞄准能力,别说戒指了,就是一枚图钉,只要我碰到它,就必定入手。
“真是看不下去了。我还以为我能把它扔得远远的,看着你像条狗一样跑去捡呢。”
“那你真是糟蹋了戒指的价值。看来我的决定是正确的,至少现在是这样。”
我把戒指放在平时放刀的位置。紧贴着我的胸口。我是不能走错路的,尤其不可以摔跤,因为那样的话很可能会被自己的刀扎死。虽说这样比被组织处刑要好得多,但是我的每一步仍然如履薄冰。
“中也,你的意思是说——”
“我讨厌把承诺当做诱饵的无知之辈。”
你终于哑口无言。我赢了。这次吵架算我赢了。然而,重要的事情说多少遍,都不嫌多——我并不会因此感到高兴。在甩下你,一个人去联系广津先生之前,我说了这样的话:

“尽管你是无知者,但是太宰,我现在确实是喜欢你的。可不要犯'喜欢等于爱'这样的低级错误啊。要么不爱,要么爱全人类,这才是我们异能者应做的事情。话说回来,请你放心。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的东西,我会格外慎重地保管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我也会把它还给你的。那么再见了。不,最好永远不见。”
关于这枚戒指的一部始终,就是这样了。还可以补充的事情有:从十岁到十六岁,我们隔三差五地滚着床单。我在那期间再也没有说过“我喜欢你”之类的话。你也没有。我喜欢上了别的人——不属于黑手党,也不能算是表世界,只是无所顾忌地舞动身躯、把观众的目光纳入怀中的,无名女演员。



磊佩突斯在巴比伦的土地上表演单脚直立。说是单脚,其实他是像后来的芭蕾舞演员一样,只有足尖点地。麦秸秆的很小的一段,围在他的脚尖周围。然后他说,我现在站在外面。而思拓里季把麦秸秆斜戳在地上,变成了日晷。他说,麦秸秆的影子所覆盖的区域,在我圈起的土地之外。
这两位数学家的共同点,是巩固了“排除法”这种思维。只要从无限宽广的平直地面上,去掉一根麦秸能够标记的最小的区域,那么剩下的土地就是最大的。这和那些画地为牢的实用主义者,有着根本的区别。
却说,磊佩突斯把“胜者”的位置,毫无犹豫地让给了思拓里季。理由是,随着太阳位置的改变,麦秸秆的影子虽然总是细长的一条,但也会延长、缩短。正午到来时,影子就只有麦秸秆的横切面直径那么大了。豆粒般的小小的一团。
然而,思拓里季并不承认自己的成功。或者说,以这种方式获得的胜利,没有给他带来丝毫的快乐。他的理由是:为了达到这个“最佳排除法”的状态,需要等待时机。清早不行,傍晚不行,阴天的话即使等到正午也不行。他把这个排除法的施行,交给了太阳,交给了天体的运转,交给了另一个数学的领域——后来被称为天文学的东西。而他知道,低头看地的人,是不会有闲工夫用来等待的。



太宰,这就是我这次向你求婚之前,所想的事情了。
结果,我们拒绝了彼此的求婚,但还是交往到今天。这也并不值得惊讶。
另外我并不觉得我可以无条件地爱你。比如说,如果只有不结婚的你,才是真正的太宰治的话,那么我也就认为不结婚也罢。据说人死后,在成佛的路上,需要结婚对象领着,才能卷起裤脚,趟过冥河。否则好像会被冥河的水淹没,然后腐蚀得骨头都不剩。这就很麻烦了,因为我并不会游泳;我的父母不允许我下水。
但是你这家伙,不需要那么麻烦,就可以成佛的。我相信你。你入水时,我也绝对不会救你的。至于我自己,嘛——我即使不能成佛也没有关系。

------正文结束------
数学家的故事是假的。他们的名字,是由幼发拉底(Euphrates)和底格里斯(Tigris)这两条河的名字,打乱字母顺序组成。当然,异能者太宰和中也,同样是假的,这是自不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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