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坂明把我最后的希望剥夺了。不用期待我了。

[文野][太中] 怎样的标题都没有意义,所以你还是先睡下吧。

来不及了快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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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在朝雾散去、阳光穿射、新的一天的眼睛睁开之前,摘下我的帽子。十余年前,把它送给我的那位法国人,虽然早已销声匿迹、不知所踪,但他绝不会对你的指尖,有丝毫的在意。

请在鸽群蠢闷咕叫之前,捧住我的下颌。充斥着世界的,露骨而平庸的求爱的信号,也许会让我再抬不起头来,从此忘记星团,忘记云层,忘记白杨树的枝桠的缝隙,还有你俯身时露出的笑容。

在傍晚的阵雨洗净我们的伤口之前,请和我接吻吧。一边,闭上眼睛,覆以掌心,默数我脑后发根的数量。那两瓣唇之间的伤口,索求着面包与酒,永远不会被填满;既然如此,当两个同样的伤口重叠时,效果究竟是负负得正呢,还是两黑不成一白?

在皑皑白雪被夜间交通的喧哗倾轧,陷为淤泥之前,请环住我的腰脊。不要因为我的失重,而扶住我。如果不满我的横冲蛮撞,就不要原谅我。阴郁如侮辱的原谅啊。你看,把雪变成泥的,正是赞美着洁白的我们的双足。

在水天一色、柏油路上的凡人们纷纷换上木屐,错位的木齿发出龃龉之声前,和我一同倒下吧。在温暖如谎言的风,把我的心扯碎之前,敞开我的斗篷、我的背心、我的衬衣。在离我而去的女人,披上水蓝色,成为圣母的倒像之前,请让我首先面染薄红。趁我的故里的地平线,尚未因野草的生长而增高一寸,请让我的喉结在一瞬间高振起来。

在天使们吹出的肥皂泡,碰碎在这座城市的子夜的棱棱角角上,变成数千洼挡路的积水之前,让我在你充血的摩擦中井喷泉涌。

命运的织机,以两个人为单位,架在被蒙住眼睛的女神们面前。与此同时,颤抖的膝盖,和无表情的股根,茫然地碰撞,摹仿着没有重量的杠杆组的平衡。

海下的列车,驶入了向着无限收敛的隧道。大概来不及了吧。在我的腰肢的内侧,你正描绘着什么?
酒精灯的灯柱,在灯帽完全罩住后,仍安静地燃烧着。大概来不及了吧。究竟是我先被热浪打得不成条理,还是你先被张力迫得摇摆不定?怎样都好。但也不该归咎于熵增。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必要,我也只是想要你而已啊。
未知的宇宙的某处,一个放射性的原子衰变了。箱中的暗处,槌杆倾斜,圆滑的槌头,温柔地碰触着凸起的按键。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在意识可以企及之前,我心中的象也成了猫、鸟也成了猫。眼神、面色、呼吸、干渴、香气、温度、触感、听觉、压力、作态,纷纷地变成了刀刃、刀刃、刀刃、刀刃、刀刃、刀刃、刀刃、刀刃、刀刃、刀刃。

在箱子被打开之前,在你和我之间不同频的波,落于一点之前,把箱子里的猫的一部分可能性——
把我这多余的懦弱,迎头斩杀可好。

你对此不置可否。你开始哭泣。你说,我的黑礼帽干部先生。我想要什么人爱我的时候,难道还会有失败的可能吗?
我侧过头去,伸开双臂,等待着你。钟面的秒针正不断重复着它自己的唯一的一个音节。
你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把我的衣服穿回了我身上。每扣一颗纽扣,你叫一声我的名字。
中也,中也。中也中也中也。那么现在,你可以爱我了吗?

现在,我们可以忘记过去的一切,像午睡刚醒一样,毫无期待地并肩远望了吗?我们可以,变成这座城市,变成人类的一部分了吗?

我说,可不可以,那不是我能决定的。但是你看啊太宰,春天还是来了。

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能决定的,大概只有去偷一朵花给你吧。


可我还不能说出口的是——或者说,连自己都怡然欣然,没有察觉到的是——从那时起,我便想着,如果我们两个人竟然都能活下去,哪怕再活一天的话——越快越好,说不定已经来不及了呢——

是时候向你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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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小型车,送给 @苦樱桃树 。没什么别的原因,只是脑中第一个浮现的人就是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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