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坂明把我最后的希望剥夺了。不用期待我了。

里斯.谢尔史密斯的知乎回答。








来自二册与给老师真的交往了的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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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人或者喝人是怎样一种体验?”


——问这个问题的人,你难道没有在手指头被划破之后舔过自己的伤口吗?如果有,很好,你已经吃过你自己了。你个邪恶到脑髓里的食人魔。



“不爱照镜子的人非得天天照镜子是怎样一种体验?”

——谢谢伊福.巴尔先生邀请我。要是没有伊福,我根本不会期待在开机之前整理仪容这件事。实际上,如果没有他,我照镜子的时候根本看不见我自己。谢谢伊福,圈养了我这个暗影中的生物……


好吧,如果你不知道的话,伊福是位服装师。早在绅士联盟时代,他就为我和斯蒂夫设计了全部的戏服。没有伊福的我在照镜子的时候,看到的是领带颜色不够艳俗、身材不够矮胖、头发不够蓬乱的杰夫.提普斯。有了他,我就会看到领带颜色足够艳俗、身材足够矮胖、头发足够蓬乱的杰夫.提普斯。后者看起来实在是舒服太多了。无论如何,我照镜子的时候都看不见自己。我相信最好是这样。




“被人大卸八块是怎样一种体验?”


——我目前正被卡在箱子里。不是随便某一个硬纸盒,傻网友们,是可以把大活人切成三段的刑具箱。只要操作得当,箱中人的腰就会快速地从胸腔和臀腿之间横向滑出。如果你特别严谨的话,还可以切得更碎,但是自己对自己这么做就有些困难了。现在问题是,我出不来了。而这个箱子被我摆在楼梯口上,这楼梯又连接着大门和斯蒂夫的房间门。如果在斯蒂夫回来之前,我还不能把自己弄出来,他的表情就会非常难看的……


斯蒂夫,等你看到这条答案的时候,我大概已经死了。请你在我的房间门口放一杯你煮的咖啡吧。凭你的才华,你的咖啡所独有的提神醒脑的香气,一定可以把我的灵魂招过来,和你聊天的。或者你直接把马克押到我房间里也行,效果差不多。说起来……


马克,你现在在看这条答案对吧?我就知道,你特别关注了我。你个假装自己永远是大忙人的大闲人啊,快给我过来。别的用不着你搭把手,但是请你帮我理一理头发吧,我可不愿意顶着黑不溜秋的干草垛从箱子里爬出来。哦,然后记得在二十秒之内完成任务。没有人喜欢像一台令你赏心悦目的维多利亚时代的球形金属键打字机一样,被你推来蹭去,不停地用指尖轻触。




“演员看自己的作品上电视是怎样一种体验?”


——为什么要邀请我呢?我不会看有自己出场的电视节目。实际上,我自从1831年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过电视。我蜷缩在一处青苔漫生、荆棘缠绕的废弃的电话中转站里。成群的旧毛绒玩具从我窗下走过,我通过捕食他们来维持生命。




“和室友谈恋爱是怎样一种体验?”


——谢谢你邀请我,马克。我知道你也写过以我和斯蒂夫为主角的虚构爱情故事,甚至把它们朗读给我听。但是,首先,我是肯定不会和你同流合污,写那种该死的无聊日常恋爱喜剧的。其次,你也当过我的室友。你不记得了吧,你这个把颅腔里的柠檬汁尽情挥洒在无用处的大号超薄型书呆子。




“如果按下一个按钮,世界上就会有一个你不熟识(don't know very well)的人突然被强制实施安乐死,但是你可以立即获得一百万英镑,那么你会按这个按钮吗?”


——回答“会”的各位,你们可消停了吧,绝大多数人都不了解(don't know very well)自己。




“如何评价杰瑞米.德桑?”


——与其使用各种花里胡哨的形容词,不如从细节入手吧:从一个人对待他的母亲的态度上,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天性。杰瑞米的母亲曾经在杰瑞米从大学放假回家时,批评他在学校没学好,他的发型“过于摇滚”、他的鞋子“过于无症腐主义”、他用过的毛巾“过于铁拳”,他新交的朋友“过于像个撩起衬衫来供人捅屁股的(shirt-lifter)”。杰瑞米于是立刻去理发店,把头发修剪成了“一般英国北方年轻人”的平头,去利兹城最好的鞋店,换上了“一般英国北方年轻人”的灰色运动鞋。可是他的毛巾浸了太多次硬水,已经像“一般英国北方年轻人”一样耿直了。他的母亲因此非常不满。


杰瑞米从母亲那里受到了太大的压力,又无处发泄,于是他用他那哲学系大学生的脑回路转了几圈,然后做出英明决定:要把母亲写进了剧本里。为此,他熬了一整夜。次日清晨,绅士联盟人物库里,就多了那个有严重洁癖的中年蟾蜍饲养员哈维.丹顿:哈维每次上厕所,都要戴上橡胶手套,再捏着专门的小钳子,把裤子的拉链拉开;他擦手、擦脸、擦脚,要用三块不同颜色的柔软毛巾。


古往今来的虚构人物,多半是有现实原型的,可是直接把自己的亲人的缺点改头换面,装进剧本里,即使在所谓的先锋派们看来,似乎也是个禁忌。文学的流派有很多,但哪个流派都不会否认的事实是,家不是讲道理的地方。自己的作品再怎么别具一格,也不该冒惹怒母亲的风险。可是杰瑞米还是写了哈维,然后给他添了一位听见别人说脏话就会抽抽搭搭地哭泣(同时腹泻)的妻子、两个永远同时突然出现在没人想见她们的地方的闪灵式的小女儿,和一个被他当作宠物软禁的大侄子。


自然,在孝顺这方面,我是远不及杰瑞米的。我羡慕他。


顺带一提:非常可惜的是,杰瑞米无法改变他的那位朋友“过于像个皱卷自己的衬衫后衣襟以便被从背后穿刺的人”这个事实,而我在这个问题上也没有帮助杰瑞米一丝一毫。




“如何评价里斯.谢尔史密斯?”


——这个问题的提问者“克洛伊”之所以没有在这个平台上问过别的问题,不是因为“她”是里斯.谢尔史密斯的头号粉丝,而是因为十六岁的抑郁追星少女根本不存在,或者说她就是我的假身份,就是里斯.谢尔史密斯本人。谢谢大家如末日丧尸暴走般的热情回答,这下我总算知道该拉黑哪些人了。本问题到此关闭。




“如何评价斯蒂夫.佩姆伯顿?”


——斯蒂夫在2000年代中后期编剧并参演的两季电视剧《疯城记》是杰作。请大家都把它挖出来看看吧。里面的人物,从娇惯儿子、怂恿儿子杀人的老母亲,到疑神疑鬼直到把自己疑疯了的图书管理员,都是本世纪电视上最具经典性的悲剧人物。演了这两个角色的一男一女两位演员,都值得与斯蒂夫共享一座BAFTA奖杯。


哦对了,上次街边有个人把我错当成斯蒂夫了。我在那位年轻人的横线本上写下了斯蒂夫的名字,然后说,你知道特兰西瓦尼亚语里面“我欣赏您的作品”怎么说吗?他说不知道。我给他写了下来,是“Yumaar szaar pfoukgeen kännt”。于是他就着我写的,对我念了一句“您这与自己的生物学母亲发生性关系的女性外生殖器(you mother-fucking cunt)”。我说你这是在骂谁呢?他还真道歉了,可怜的孩子啊。看来,只要斯蒂夫说“特兰西瓦尼亚语”存在,就的确会有人相信……如果你不知道的话,德古拉伯爵所居住的地区里,只有说罗马尼亚语、匈牙利语、德语、罗姆语,以及各斯拉夫语族语言的人。当然,伯爵本人恐怕真有功夫制作他自己的语言。




“如何评价绅士联盟?”


——怪咖问题!现在还有人愿意评论这个奇怪的九十年代电视剧吗?


我还以为你们都只记得“马克.加蒂斯和三个我们不关心的白人顺性别异性恋男性”了呢。原来你们记得的是“马克.加蒂斯和他男朋友和两个我们其实非常尊敬的白人顺性别异性恋男性”啊。正合我意。啊,关于白人顺性别异性恋男性的事情,你们完全不用担心。毕竟罗伊斯屯是一座真实存在的北方小镇,而杰瑞米、斯蒂夫、马克和马克的男朋友(那个人的名字是不可以说出口的咒文)只是一群虚构的编剧和演员罢了。


以及,如果绅士联盟只能教给你们一件事,那就应该是以下这件事:


All horror and no comedy makes Hamlet a parody(只做恐怖不做喜剧,哈姆莱特也失本寓。). 


All murder and no jester makes Macbeth much shallower. 


All pathos and no eros makes Othello empty mythos. 


All heart and no tickle makes Lear a bit fickle.


All horror and no comedy makes Hamlet a parody. 


All murder and no jester makes Macbeth much shallower(只杀人而不戏谑,麦克白也缺骨血。).


All pathos and no eros makes Othello empty mythos. 


All heart and no tickle makes Lear a bit fickle.


All horror and no comedy makes Hamlet a parody. 


All murder and no jester makes Macbeth much shallower. 


All pathos and no eros makes Othello empty mythos(有痛苦而无情爱,奥赛罗也变苍白。). 


All heart and no tickle makes Lear a bit fickle.


All horror and no comedy makes Hamlet a parody. 


All murder and no jester makes Macbeth much shallower. 


All pathos and no eros makes Othello empty mythos. 


All heart and no tickle makes Lear a bit fickle(只扎心而不挠痒,李尔王也显薄凉). 


All horrorand no comedy makes Hamlet apathy parody. 


All murder and nojester makes Macbeth much shallower. 


All pathos and no e ro s makes Othello empty mythos. 


All life and no sickle makes Lear a mere tickle. 


All heart and no tickle makes Lear a bit fickle.


All work and no play makes Reece a dull boy.




“如何评价马克.加蒂斯?”


——马克最大的错误在于他不愿意改姓。他的这份顽固,导致包括题主在内的许多人,至今仍习惯于管他叫“加蒂斯”而不是“盖蒂斯”。


反正我和他之间,如果有一个人未来改用对方的姓,那么一定是他。原因是他说,他喜欢我的整个名字里没有一个爆破辅音,而只有卷舌辅音、摩擦辅音和鼻辅音,以及在他看来很有几分爱欲感(erotic)的日类(rhotic)辅音,读起来非常顺口。


这点我是完全同意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希望他用我的姓来自称。我希望他每次自我介绍的时候都可以发出更多摩擦音和鼻音。


也许是我太贪心了吧。


他第二大的错误在于自己不肯回答这个问题,第三大的错误在于邀请我回答这个问题:如何评价马克?


好吧,我还是正经地说一下吧。


在评价一个马克的时候,不应该借助外力,而应该依次使用自己的双手、嘴唇、舌头和话语。关于最后一项,不幸的事实是,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滥用它。一个滥用话语,尤其是错误使用英语语法的人,在评价马克时会遇到极大的阻力。我不希望有人这样做。请阅读这条答案的人现在立刻向我保证,你不会这样做。


许多评论家没有意识到的是评论必然是双向的。大多数马克也拥有双手、嘴唇、舌头和话语。我评价过的这个马克拥有幽灵般白皙的双手、马戏团幕布般薄凉的嘴唇、蜂刺般敏锐的舌头和蝶磷般秀逸的话语,这使得我也喜欢被他评价。


在阴凉干燥处或明媚潮湿处都可以评价马克,具体在何处进行评价需要征求马克的意见。


我的马克一直认为三十分钟是最适合评价任何人的时间,我坚持认为九十分钟更合适。在他问及为什么我非要用别人评价彼此三次的时间评价他一次的时候,我反问他,为什么美国某超级英雄宇宙把电影拍成电视剧,而他把电视剧拍成电影。他回答说因为他喜欢反英雄,比如我。


马克似乎不在乎自己收到怎样的评价,尽管他和所有人一样会对好评感到惊喜。目前来说马克不太愿意接受我以外的人的评价,而且他要求我在对他的评价上保持一贯性,不要忽好评忽差评(尽管在他尝试做饭的时候我仍然花了很大的力气来制止自己给予他激烈而恶劣的评价)。


说白了,对于其他人来说,马克(Mark)只是世上无数标识(mark)中的一个,而对于我,这个总是走在虚构的暴风雨与真实的暴风雨之间的人来说,他是个不会被暴风雨卷走的、永远在我身边的马克(an ever-fixed Mark)*。


*请参考莎翁十四行诗第116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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