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坂明把我最后的希望剥夺了。不用期待我了。

与中也在一起的太宰的自问自答。

问,出差途中,火车经过一片墓地,其中有数百座无字墓碑。从而忽然想到,其中一个可能是自己未来的葬身之处。这个时候怎么办?
答,打电话给中也,并表示“我未来肯定挤不进你的棺材啊,因为是超小号的嘛”。然后会得到“但是如果两人躺在一起的话,就会是一个稍微大一些的坟冢了,从外观上一定可以辨认出来”。这样就安心了。

问,吃早餐时发现味噌汤里有自己的头发,担心中也的那碗里可能也有,要怎么避免他发现呢?
答,自己掉在食物里的头发,只好自己吃掉。如果中也把我的头发吃到嘴里的话,要尽快嘴对嘴把它吸出来。

问,前一段时间,在被称为“白色情人节”的日子,试着买来了白葡萄酒、采来了白花苜蓿,用写不出东西的稿纸折出了白帆船,正在烦恼应该把哪一样送给中也时,被他告知“你是装不知道吧?今天分明是圆周率日啊。” 在那之后做了什么?
答,我理解为,只要是圆形的物品就可以了。那天是农历十七日。月亮还没有明显地偏离满月。可以说,人的世故圆滑,最终也就是达到这种“疑似满月”的状态了。两人谈着这种话题一起去赏月了。

问,我会为了中也,而回到黑手党吗?我会为了侦探社免受黑社会的威胁,而和他结婚吗?如果未来我的立场再次改变,我会离开他吗?
答,不会。不会。不会。
我并不是因为中也,才抛掉了“史上最年少干部”的职位,所以也不会因为他,而回到那种状态下。
侦探社没有弱小到需要把我这样天纵英才的人拿去联姻的程度。
前提不成立。我的立场,已经没有可以改变的余地了。为了正义绞尽脑汁,这就是我的穷途末路。

问,我做了噩梦的时候,睡在旁边的中也一定会被我的梦话惊醒。他问我“又怎么了你这家伙”的时候,我就会厌恶擅自做噩梦的自己。甚至觉得,干脆熬夜耗光自己的元气,也比这样强多了。该如何让中也得以安睡呢?
答,只好向他解释噩梦的内容。比如我按住心情不好的芥川的肩膀,要他冷静一下,然后吞噬系异能被无效化的芥川,双手向我呈上一纸决绝之言,并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之类的。或者安吾在和我喝酒的过程中,攥起手来,在痉挛与晕厥中摔下吧台椅子,伏在地上,我叫来医生后仍然没有赶上,之类的。在新长出来的缕红草的花丛中,发现了睡眠中的、嘴唇上停着蝴蝶的镜花,伸手过去蝴蝶也没有飞走,原来这孩子已经没有呼吸了之类的。

问,即使解释清楚了,又能怎样?
答,虽然只是都市传说,但是预言性的梦若想成真,一般来说不该告诉别人。马上告诉中也的话,就破坏了预言成真的条件。也可以当作是纯粹地膈应他。一定要马上告诉他,因为我已经多年没有照顾过芥川的起居,不知道他今晚睡觉的时候,是不是会抱着手枪。安吾会去哪家酒吧,那里又开到几点,我也忘了,或者说不愿意回想起来。我尤其害怕的是,缕红草的花期应该已经到了。
其实这种事,告诉谁都可以的啦。我甚至觉得我梦到的人们也会乐意听我讲起自己的梦境的。我就是这么受欢迎。但是,知道我做了噩梦也完全不为所动的人,应该只有中也了吧。

问,不为所动的表现是什么?
答,他对我说,太宰,我们都终有一死。

问,那么,难道就这样和他一问一答下去吗?这样的诉说,也并不能救什么人免于一死吧?
答,中也非常不善言辞。虽然他可以在忽然间冒出汉语,不经意间用上法文的文字游戏,但他在睡意朦胧时,任何我讲的话都可以成为优秀的睡前故事。似乎他只要求我“是我”;具体我还不清楚,要和他继续交往下去才可能略知一二。但是,他睡着后,我就会觉得:阻止死亡,不过是暂时的伎俩。
但是,终有一死又如何?当下我只要成为救人的一方就好。
哪怕我只是救了氧化的世界的梦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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