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坂明把我最后的希望剥夺了。不用期待我了。

一位五十多的大娘,头发稀疏、左眉毛上有颗五号字一样大的痣,站在询问台前发愣。一大队穿着超大码蓝T恤的初中生,显然是来英国玩夏令营的,从她旁边的对开矮门中鱼贯而入。而她一步也无法前进。
大娘拿着她的航程记录单——两侧边缘上打了圆孔的B5纸,上面是许多连她自己也认不太清楚的缩写字母和一串无意义的流水号。它褶皱而单薄,和她一样。
她不会英语,她的表是飞机上别的人替她填的,信息和她的实际情况有出入。询问台后,一个穿黑制服、扎低髻的青年女子,把她问得晕头转向。
黑制服给大娘的女儿连拨了三通电话。姑娘二十出头,来伦敦好几年了,今年秋天就要念完研究生,接下来不知如何打算,总之是忙得把这三通电话都漏掉了。
一趟航班上也没多少人,眼看就要都过去了。大娘的背后,绵长而曲折的排队通道里,还剩下十几个没倒过时差的人。大厅正中挂着的显示屏写着18:40,而排队的人已经全都在打哈欠了,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是凌晨。显示屏看上去十分厚重,像一座倒置的墓碑。
队头负责引导的工作人员看见他们就问,speak English?Yes?Oh,sorry,you must have meant 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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