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坂明把我最后的希望剥夺了。不用期待我了。

[文野][太中]但我并不觉得害怕。(短打)

标题衔接前作《是很可怕的事情哦。》

没什么剧情的废萌之作。私设、三次梗有。
前方高甜闪瞎,请戴好护目镜。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
------正文------

太宰。
我越发相信,我的生活是被诅咒了的。而这当然也包括和你相遇。

我过得十分辛苦。关于如何辛苦,我并不想对你多说。毕竟没有人救得了我,我也早就不期待任何人来救我了。
我的异能是为了毁灭而存在的,毁灭他人毁灭自己,直到我筋疲力尽、完全麻木。
我本来有个弟弟,后来他死在我八岁那年。父亲从海军队伍里回来,向我和母亲讲述他的朋友森先生,也就是现在的首领的英勇谋略时,我却全无心思听这个生活在平庸的幸福中的大人说话。我在我的手边、我的床下,在清晨雾气的窗前寻找我弟弟,结果总是无功而返。
人们说,是我把他杀死了。或许真是如此,或许不是。
在那之后,每当我意识到自己离不开某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就会离我而去。通过死亡,或者关系的破裂。有时通过我自己的让步。
但是好巧不巧,我的异能觉醒,就发生在吾弟死后不久。这让我愿意相信,我的异能要以他人的生命、他人的幸福、他人的日常作为代价。这当然不是出于逻辑推理,只不过是年少轻狂的时候,不假思索的信念罢了。

而这意味着:我绝对不能忽视他人的不幸。

然而,我果然是不会向你发问的,关于你身上的新伤是从何而来、旧伤又将在何时完全痊愈,抑或永远留下耻辱的疤痕。我并非不愿关心。事实上,我对于你杀过的人的数字了然于心,首领宣告你失踪的当天,我还去过那间名字以L开头的酒吧,试图偿还你赊下的账。可是那里空空如也,连一只猫都没有。
我无能为力,我的双手早已是无用之物,只会让它们触摸到的事物变得无比沉重。即使可以把异能无效化的你也一样。我观察着不幸,我知道我最终只会加深它们。我一点也不觉得这有多么美丽或者浪漫。和人比较痛苦和悲惨是无意义的,我对此深感反胃,想必至少在这点上你也是如此吧。
你四年前跳槽的经历,我从首领那里、从安吾那里、从广津先生和芥川那里,都有听说过。所以还请你不要对我赘述。我最不能理解的事,并非是你离开组织,变成潜伏于市井中的无业游民,也不是你有一天会变成我的敌人,而是你竟然会摇身一变,作为受害者的代言人、孤儿的保护者、理想主义者的同僚重出江湖。
可笑。非常可笑。对于自满得意的名探侦、生命至上的女医生、心无旁骛举重若轻的乡下男孩,我承认他们都有义务在虚幻的十里晴空中度过一生,若不是首领的命令,我也绝不想要插手他们的幸福;但对于根本没有希望的你,我只看到彻底的自相矛盾。对于你的同伴,你分明不能信任。
所以你才宁可和素不相识的女人一起去死。
(不要和我提起樋口小姐。我上次说给你物色想自杀的女人之类的,也请当作耳旁风。尤其不要和我说起,在那之后,我应你的要求,而做出的动作。)
你不过是看着他们为正义、为友善、为和平的理想而两肋插刀,然后满不在乎地伸手拉他们一把,满足你对于“救人”的妄想而已。也正因如此,比起作为你的学生的芥川,你选择了看上去(也许就只是看上去)更需要帮助的人。
当我发现你戴上手铐,变成芥川的俘虏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当你说“首先是为了敦君”的时候,我便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这又是为什么呢。不存在的希望,对于你有那么重要吗?
我求你醒醒,太宰。并非从氧化的世界的噩梦之中,而是从死灰复燃的世界的黄粱美梦之中,我求你醒来。你没有阻止白鲸的坠落,你至多是给芥川介绍了一个搭档罢了。最终击退组合的,是我们的后辈们的共同觉悟。而这是你几乎在羡慕着,却不可能拥有的东西。真正的勇者担当从来不是你,也不会是你。


“既然深知夏虫不能语冰,中也为什么还要和我说这些谁都不能改变的事实呢?既然看透了我,一定会对我的自私和虚妄深恶痛绝,那么为什么,中也没有干脆杀了我呢?是不是希望看到我,有一天能和漂亮的大姐姐殉情成功?啊呀中也真是个好人。”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说我是个好人也没用,你的搪塞敷衍我已经看惯了。
给我听好了。之所以我能说出这种话,完全是因为你是太宰治而已。
我自从和你相遇,就明白了自己生活在无边的诅咒、无底的绝望、无色的鸟笼之中。叹息抱怨也没有用的,铁丝格子和你的心思一样,打不断剪不开烤不熟冻不折,而你竟从这鸟笼之中锻出一盒钥匙,最终也只是去了另一个鸟笼里。有个男人说人生的烦恼,大抵是笼子里的鸟儿想飞出去,笼子外的鸟儿要住进来。可笼子外面分明套着更大、更冰冷、更坚不可摧的牢笼。一层一层,没有止境。所以,究竟何所谓飞进飞出呢。
因为你是太宰治啊。世界上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处的。人们只是希望你扮演他们想要看到的角色而已。首领他希望你扮演战略家,扮演里社会的残酷的最高级。探侦社的正义之友们,希望你扮演一个无力自保的名探侦的看门狗群中的一头,扮演神秘又聪明的温柔大哥哥。异能特务科的独裁者们,希望你扮演听话的无关之人,有时又临时抱住你的脚,给你发放护城英雄的临时剧本。就连过去的你的酒友们,也曾经以为你会扮演他们的同类。我无意谴责这些人,因为所谓“社会”、所谓“世间”,就是期待与满足期待的这样一回事。
当你发现自己演不下去的时候,你就仓皇逃窜,去别处串场,为了逃避选择而选择逃避,真是好样的。你自愿扮演小丑,披上白色的薄纱溶进夜雾里,我对此也无心反对。
只是,你自己真的愿意吗。
你有名为“自己”的东西吗。

如果从他人的期望和要求之中脱身而去的话,自己就什么都不是了。
放下防备给人以真面目的话,哪怕只是透露出一丝气息,都会有人为自己而死。
即使明天就会死掉,也要让和自己有一面之缘的女人说出“他真是个神一样的好孩子”的感叹。
你是这样想着的吗?
够了。这些都够了。
我并不想要你扮演什么。毋宁说,我反对的,正是你的扮演本身。所以,不要假装你仍然可以做我默契的搭档了。我们作为搭档的复活转瞬即逝,不要以为你把我用污浊时丢下的衣服帽子找回来叠好放在我身边,我就会为我给你造成的不幸而向你道歉。虽说你也一定从来不会原谅我就是。
真是痛苦啊。和你在一起虽然是我唯一可以做出的决定,但现在看来,这同样是不可避免的事实。一边把尖刀架上你的脖子,一边把头枕在你的怀里,这样的自己我并不喜欢。千万别对我说什么“命中注定”之类的陈词滥调了,你知道我一点都不明白你说的话。你只是想要我亲你一口,就恨不得把那对沾满谎言的嘴唇像印章一样盖遍我的全身,并且还以为只有这样,才能回答我对你的质问。
仿佛我不会把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都给你一样。
太宰。你活着的理由,不过是无尽的迷茫罢了,你自己也早该认识到这一点了吧。我敢打赌,你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糊里糊涂地就中枪昏迷,毫不知情地让你的同僚们一个个成了阴谋者随手画出的所谓规则的遵循者,真是太懦弱了啊你。但我又能说你什么呢。毕竟我也并不知道,被我踏足的穷途末路,究竟通往何方。
毕竟,你最可爱的地方,正是你的懦弱、你的无能、你的无病呻吟。少年时的我曾把你的这些恶习,冠以“温柔”的美名,而如今我撕开自己粉饰出的诗意的幻境,反而倍感真实之绝望、绝望之快活。

我爱你啊太宰。
别笑啊。一定要笑的话,最好别笑出声来。我可以做到不输给你。但我尤其希望的,只是不输给这个桀骜不驯,又不肯变得坦率的自己,而已。
我承认,我并不能理解你所寻求的事物。无论你怎么解释都不能。这都怪你贫乏的词汇量,和糟糕的遣词造句。然而,光是把我所拥有的全部,交托与你,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做出的。
如果这对于你而言太过沉重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循序渐进地开始。前提是你能对我说出来。
想要哭泣的话最好哭出来。想要大声嗤笑的话也最好就这么笑出来。想要被爱的话,就说你想要被爱。
可惜,横滨全无快活之事。能和你一同欣赏满月的时候,我们却在吵着架应付一个大洋对岸漂来的怪物。对于回溯过去,我感到少许的厌倦。大概现在的我还不能把什么都给你,这也带来一些甘美的苦恼。我甚至不敢断言能在明年的盛夏,带你去我那时有微风吹过的家乡,带你去我出生的那条街,去我懵懂地初识人间疾苦的,那间小屋。也罢,那里会热到你连浑身的绷带都要拆解下来。因为屋顶是白铁皮做的。
既然如此,何时的早春或者晚秋,和你同去巴黎可好。
------正文结束------

感谢你看到这里。等等这难道不够甜吗(笑)

评论 ( 6 )
热度 ( 184 )

© AlSiP/铝硅磷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