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坂明把我最后的希望剥夺了。不用期待我了。

自省。

“我写得开心就好”。放在一年前,这种话我自己也会说。我无法控制别人对我的看法,我唯一能控制的就是我的心情,所以我一定要写得开心。

但是现在我已经说不出这种话了,因为我不觉得“只顾自己开心”的态度可以长久持续下去。

文字是为读者服务的。作者会成长、衰老、死亡,文字不会。更何况,互联网是扩大了的公共领域,网上的文字有很大可能会被长期保存。网络写手生产的话语也会对网络以外的社会造成影响。

因此,写作不是逃避现实的手段。你是真实的人,文字是硬盘里真实的字节,网络平台提供的是真实的数据库。最重要的是,读者是和你一样真实的人。很抱歉,你是无路可逃的。

如果你无视读者的态度,闷在自己的小圈子里,眼睛里只能看到和自己观点一致的人时,你会大胆地进行价值观输出,并将这种“自愿”与“自由”混同。你从未想过,你的价值观是从哪里来的?你潜移默化地受到了哪些社会规训?你是怎样内化了这些规训,完成了哪个阶级的再生产?

如果你的自我定位是“轻松读物”,是快餐文字,那么你最需要考虑的就是读者的反应——读者如果觉得你写得逻辑不通、人物崩坏、三观扭曲,就会直接弃文。他们不会花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揣摩你的癖好和心态,去对上你的电波。所以,对电波这件事,就成了你的义务。

如果你的自我定位是纯文学,那么读者的反应同样重要,因为此时你的文字要经得起反复的阅读和品味。你面临的挑战不再是“谁看谁不看”,而是“值不值得看”。价值的标尺会被放在你的文字上,而所有的价值都是社会化的。

写作是危险的,就像思考是危险的。你时常会抓住一些无根的稻草,为了暂时防止自己滑向深渊。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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