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坂明把我最后的希望剥夺了。不用期待我了。

假如存在组生活在信息时代。

(我想,等我们死后,可以把现在的这些聊天记录,把您对我说的这些话都公开出去。日常的对话,本来也是即兴的作品。)
我觉得这很困难。
(害羞?)
不,在您面前我没有害羞的余地。
(那是什么原因?)
死后出版这种事情令我懊恼。我死了,我的书却还能卖出去,但我就再也无法回应读者们了。我死了,我的书在畅销柜里,封面被配上了马格利特画的月牙和地平线。我死了,穿格子裙的女孩们走在放学路上,把我的书抱在怀里,像怀揣一颗断头,像运输一块撒了花种的泥土,像搂抱着生命本身。我死了,我的书被堆放在花神咖啡馆,服务生们决定拿它装点橱窗招揽生意,虽然他们谁也看不懂它,而且不愿看懂。我死了,我的书被梅洛-庞蒂赞赏,被加缪批评,被梵蒂冈和老唐纳德列为禁书,却被拉康大夫拿去,给他的得意门生当课本。这一切我都不会看到。我连感谢支持的方式都没有。我连澄清误解的机会都失掉。
(向老唐纳德澄清误解?别开玩笑了。恐怕他自己都做不到。好在他终有一天也会死掉的。)
而且如果我死得比您更早那么您也有绝对的自由去寻找一位新的
(不会。到那时我连单相思都不会再有。我会自杀。毕竟到那种时候)
住手。
(是。)
我要用我的激进自由来阻止你杀死萨特先生,虽然您就是他本人。
(您的自由从来没有失败过。)
而且无论何时何地哪个人类对哪个人类处于何种理由采取何种手段,都是可以下杀手的。
(我想见您了。)
请带上您的钢笔和烟斗。
(我一直都带着它们。)
您到现在都不愿意用手机写作吗?
(我享受把手弄脏的过程。其实我无法忍受触屏键盘的敲击声。它会挠到我的神经末梢。)
我明白了,那我也把打字机收在皮箱子里带过去吧。
(我怀疑我们生错了时代。两个成年人,走进图书馆三楼的饮食区,不带手机,不带平板电脑,人们会戳着我们的脊梁骨骂我们是文质彬彬的小资产阶级反社会人格症患者。)
没关系的。被评头论足的话,用鼻子笑回去不就好了?
(谁知道呢。在外人看来我也不过是个逃避结婚只为了肆意玩弄女性的渣滓罢了。)
但我爱您。
(请解释。)
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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