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肚脐.1
RedNavel
BBC1连续剧《贴身保镖》的if世界线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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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会说话吗？”“不会。”
“她死了吗？”“她刚才和我说她且没死呢。”
“放心，大多数活人说话，也没人愿意听。该做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做了。”白发白须、穿着朴素、身材敦实的中年男人——反恐阁外相迈克.特拉维斯说道。
“现在只要再找个人来收拾烂摊子就行了。”灰发无须、西装革履、身材修长的中年男人——党鞭长罗杰.潘海利根说道。
两人站在手术室外的走廊拐角处。一名护士推着轮椅从他们背后穿过，轮椅上坐着个满脸挂彩的少年。绝大多数在爆炸中受伤的人，都还挣扎在生死线上。手术室的门依旧紧闭着，上方的红灯却在此时熄灭了。
罗伯从茱莉娅的病房中出来，脚步不是很稳。他的塑料袋里还有三个餐盒。
“你的老板怎样了？”潘海利根问道。
“她听说巴德警官还没有着落，就让我留下一份炸鱼薯条，把我轰出来了。”
特拉维斯把罗伯招呼到身边，并引着他往手术室的方向看，一边说：“没关系，很快她就会再把你叫回去的。”
门已经打开了，却不见医生和伤员，只有一个护工走了出来。手术室内白晃晃的。特拉维斯和罗伯都回过头去，只有潘海利根还在往里窥探着。
“我刚才见过您，您是大卫.巴德警官的同事吧。请问您能否联系一下他的家人？”护工问罗伯。
卷发的特别助手摇摇头，又点点头，终于说道：“早就通过电话了。家人很快就要来了。”
特拉维斯与潘海利根下楼去了。他们与一个瘦弱的女人擦肩而过。她小跑着，沉重地喘着气，亚麻色的头发散乱不堪。她的大衣腰带没系，在她背后笨拙地晃荡着。维奇.巴德就这样来到她丈夫的同事面前，向他鞠了个十五度的躬。
“戴夫现在在哪里？”她问道，一边出示自己的驾照，“我是他的妻子。”
“辛苦您了，巴德夫人，”护工说，“我们现在不得不告诉您……”
在内圌政大臣的助手见人的时候，反恐对策指挥官的下属们刚好也在见人。
金百丽的眼睛蒙着纱布。在她金色的刘海与鼻梁之间，苍白的布上渗出两团鲜红。露易丝搀扶着她，让她坐在桌子的一侧，随后示意迪帕克进来。露易丝按下了录音机上的按钮。
“十一月四日，夜间十时四十二分。”“受讯者：金百丽.诺斯警员。”“问讯者：探侦总督察迪帕克.沙尔玛。”“探侦官露易丝.瑞波恩。”
黑色络腮胡的壮年印度裔总督察，与发丝呈螺旋形的青年黑人探侦官，面对着皮肤白皙的警员。问讯室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只挂钟，秒针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显然，以你的状况，无法帮助我们辨认监控录像的截图，”迪帕克直奔主题，“不过，幸存者中有人说，爆炸发生时有一个身材矮胖的金发警员在向讲台奔跑。那是你吗？”
“是的。我一边跑，一边在对讲机里通知了巴德警官。”
“你为什么突然开始跑？”迪帕克问道。
“我看到舞台上有一个闪光的点。我觉得那是个火花。”
“你只看见了这个闪光的点吗？当时的台上，有没有演讲者以外的人出现？”
“我的职责是保卫现场的安全。我没时间顾其他的。”
“除了蒙太古女士和你自己，还有谁与你们一起进入了学院？”
“汤姆.芬顿警员，他负责驾驶专车。塔希尔.马哈茂德，他是公关顾问。巴德警官，他是内圌政大臣的护卫官。”
“很好，”露易丝说着，从半透明的塑封袋内拿出了一只对讲机，“这是你事发当天使用的对讲机，我将播放其中的两段录音。”
音量被调到最大，回放开始。
“我们入场了。”带着苏格兰口音的严肃男声，是大卫的声音。
“入口封锁完成了，头子。薰衣草可以安全行动了。”这是金百丽的声音。
大卫：“不会有事的，女士。入场吧。”
金百丽：“舞台无异常，薰衣草直接进入礼堂。”
播放器发出“嘀”的信号音，第二段录音开始：“一号门无异常。”“二号门无异常。”“三号门无异常。”“四号门无异常。”这是圣马修学院的安保人员的声音。
背景的杂音中，可以辨认出内圌政大臣吐字清晰的伦敦正音：“我们生活的时代充满了危险。”显然，这段录音的时间是演讲开始的时候。两段录音之间，略过了茱莉娅为演讲做最后准备的那十四分钟。金百丽一边听着，双手在桌下攥拳。
“后台入口封锁，无人出入后台。”是金百丽的声音。
“怎么了，头子？随时待命。”仍是金百丽的声音，“头子？能听见吗？”
巴德警官没有立刻回答。金百丽催促道：“头儿，我需要你报告现状。”
又隔了几秒。金百丽记得，此时自己推门走出礼堂，发现大卫一个人站在外面。她没来得及问他发现了什么。
“头子，一切可好？”“有惊无险。你转移到二号门去。”“是。正在向二号门转移。”
远远地，内圌政大臣仍巧舌如簧地演说着：“所谓安全，不仅是保护公民免受威胁，更要以一个富足的经济体系为基础……”
“薰衣草有危险！薰衣草有危险！”一个声音叫喊道。怒吼般的轰音随即传出。
露易丝按掉了播放器，质问道：“由这段录音来看，巴德警官是爆炸发生前最后一个进入礼堂的人？”
“我不知道。”金百丽答道。
“说不知道的都是胆子大的。”迪帕克厉声警告道。
“如果塔希尔也入场了的话，也许他在巴德警官之后。”金百丽应声答道。
“塔希尔.马哈茂德暂时被我们定为了第一嫌疑人。关于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不是很多。我和他共事的时间很短。他来内圌政部工作还不到一个月。大卫应该知道得比我多。”
迪帕克紧皱着眉，看了露易丝一眼，后者叹了口气。
“很抱歉，我们没有办法见他了，”她说，“大卫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抢救，但他没有挺过来。”
沉默。
“我看见他了，就在爆炸之前，”金百丽突然伸出手，指着自己的眼睛，或者说，眼睛曾经在的地方，“他冲上台，从讲桌的左侧护住了茱莉娅，把她从爆炸点处推开了。”
骁勇的保卫官的黑色背影——这是诺斯警员失去视力之前所见的最后的景象。
而那一刻，他怀中的茱莉娅的表情——已经没有人可以将其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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